《头发的故事》记述了小说主人公N先生由头发的故事引发的体验和感想。清初,扬州和嘉定人因不愿意拖起辫子,就有了骇人听闻的“扬州十日”和“嘉定屠城”。
到了清末,没有辫子就成了“反叛”了。N先生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被人骂作“冒失鬼”和“假洋鬼子”,女子剪掉头发就考不进学校。直到辛亥革命以后,人们才有了劈辫子的自由。于是,由头发的故事说到了辛亥革命。N先生辛辣讽刺了辛亥革命后的九年北京“双十节”的情形。
小说以“双十节”为线索,以N先生独白的方式,围绕着男人留辫子、剪辫子,女子剪发等“头发”问题组织故事。通过头发问题所引起的反复曲折的风波,表达了作者鲁迅对中国普通民众的深深同情和对只重形式、不重实质的统治者或革命者的愤激。小说通过人物独白叙事抒情,生动有感染力。
《头发的故事》是现代文学家鲁迅于1920年创作的短篇小说。
扩展资料:
创作背景:
据1925年10月30日,鲁迅《从胡须说到牙齿》记载:“清初因剪辫子杀了许多人。民国成立后,辫子总算剪定了,即使保不定将来要翻出怎样的花样来,但目下总不妨说是已经告一段落。于是我对于自己的头发,也就淡然若忘,而况女子应否剪发的问题呢,因为我并不预备制造桂花油或贩卖烫剪:事不干己,是无所容心于其间的。
到民国九年,寄住在我的寓里的一位小姐考进高等女子师范学校去了,而她是剪了头发的,再没有法可梳盘龙髻或s髻。到这时,我才知道虽然已是民国九年,而有些人之嫉视剪发的女子,竟和清朝末年之嫉视剪发的男子相同;校长M先生虽被天夺其魄,自己的头顶秃到近乎精光了,却偏以为女子的头发可系千钧,示意要她留起。
设法去疏通了几回,没有效,连我也听得麻烦起来,于是乎“感慨系之矣”了,随口呻吟了一篇《头发的故事》。”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头发的故事
一、鲁迅 《头发的故事》概括:
这篇文章讲的某年10月10的一天,小说中“我”的一个朋友来串门,朋友叙说国人对待辫子的态度,对待自己的辫子,从不自发的去改变,或被逼蓄发与被迫剪发,双十事变(1911年月10月10武昌起义),并未成彻底改变人们的觉悟,反而被人们遗忘与漠然视之。革命需先从改变愚昧的国民思想开始。在旧社会,劳苦大众对革命非常不理解,一方面对现实不满,另一方面却又不愿去改变这种局面。
作者希冀从思想上唤醒愚昧沉睡的国民,中国几千年来的皇权文化,使人们形成一种被动“等”的思想,等着皇族施恩,等着政府救济,双十事变从根本上来说是为推翻满清统治解救劳苦大众,而民众却认为与己无关尽是嘲笑与讥讽。 这一阶段鲁迅的文章基本上都是在批判国民的劣根性,民众思想的愚昧与无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二、《头发的故事》原文:
星期日的早晨,我揭去一张隔夜的日历,向着新的那一张上看了又看的说:“啊,十月十日,——今天原来正是双十节。这里却一点没有记载!”
我的一位前辈先生N,正走到我的寓里来谈闲天,一听这话,便很不高兴的对我说:
“他们对!他们不记得,你怎样他;你记得,又怎样呢?”
这位N先生本来脾气有点夸张,时常生些无谓的气,说些不通世故的话。当这时候,我大抵任他自言自语,不赞一辞;他独自发完议论,也就算了。
他说:“我最佩服北京双十节的情形。早晨,警察到门,吩咐道‘挂旗!’‘是,挂旗!’各家大半懒洋洋的踱出一个国民来,撅起一块斑驳陆离的洋布。这样一直到夜,——收了旗关门;几家偶然忘却的,便挂到第二天的上午。
“他们忘却了纪念,纪念也忘却了他们!
“我也是忘却了纪念的一个人。倘使纪念起来,那第一个双十节前后的事,便都上我的心头,使我坐立不稳了。
“多少故人的脸,都浮在我眼前。几个少年辛苦奔走了十多年,暗地里一颗弹丸要了他的性命;几个少年一击不中,在监牢里身受一个多月的苦刑;几个少年怀着远志,忽然踪影全无,连尸首也不知那里去了。
“他们都在社会的冷笑恶骂迫害倾陷里过了一生;现在他们的坟墓也早在忘却里渐渐平塌下去了。
“我不堪纪念这些事。
“我们还是记起一点得意的事来谈谈罢。”
N忽然现出笑容,伸手在自己头上一摸,高声说:
“我最得意的是自从第一个双十节以后,我在路上走,不再被人笑骂了。
“老兄,你可知道头发是我们中国人的宝贝和冤家,古今来多少人在这上头吃些毫无价值的苦呵!
“我们的很古的古人,对于头发似乎也还看轻。据刑法看来,最要紧的自然是脑袋,所以大辟是上刑;次要便是生殖器了,所以宫刑和幽闭也是一件吓人的罚;至于髡,那是微乎其微了,然而推想起来,正不知道曾有多少人们因为光着头皮便被社会践踏了一生世。
“我们讲革命的时候,大谈什么扬州三日,嘉定屠城,其实也不过一种手段;老实说:那时中国人的反抗,何尝因为亡国,只是因为拖辫子。
“顽民杀尽了,遗老都寿终了,辫子早留定了,洪杨又闹起来了。我的祖母曾对我说,那时做百姓才难哩,全留着头发的被官兵杀,还是辫子的便被长毛杀!
“我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只因为这不痛不痒的头发而吃苦,受难,灭亡。”
N两眼望着屋梁,似乎想些事,仍然说:
“谁知道头发的苦轮到我了。”
“我出去留学,便剪掉了辫子,这并没有别的奥妙,只为他不太便当罢了。不料有几位辫子盘在头顶上的同学们便很厌恶我;监督也大怒,说要停了我的官费,送回中国去。”
“不几天,这位监督却自己被人剪去辫子逃走了。去剪的人们里面,一个便是做《革命军》的邹容,这人也因此不能再留学,回到上海来,后来死在西牢里。你也早忘却了罢?”
“过了几年,我的家景大不如前了,非谋点事做便要受饿,只得也回到中国来。我一到上海,便买定一条假辫子,那时是二元的市价,带着回家。我的母亲倒也不说什么,然而旁人一见面,便都首先研究这辫子,待到知道是假,就一声冷笑,将我拟为杀头的罪名;有一位本家,还预备去告官,但后来因为恐怕革命党的造反或者要成功,这才中止了。”
“我想,假的不如真的直截爽快,我便索性废了假辫子,穿着西装在街上走。”
“一路走去,一路便是笑骂的声音,有的还跟在后面骂:‘这冒失鬼!’‘假洋鬼子!’”
“我于是不穿洋服了,改了大衫,他们骂得更利害。”
“在这日暮途穷的时候,我的手里才添出一支手杖来,拚命的打了几回,他们渐渐的不骂了。只是走到没有打过的生地方还是骂。”
“这件事很使我悲哀,至今还时时记得哩。我在留学的时候,曾经看见日报上登载一个游历南洋和中国的本多博士的事;这位博士是不懂中国和马来语的,人问他,你不懂话,怎么走路呢?他拿起手杖来说,这便是他们的话,他们都懂!我因此气愤了好几天,谁知道我竟不知不觉的自己也做了,而且那些人都懂了。……
“宣统初年,我在本地的中学校做监学,同事是避之惟恐不远,官僚是防之惟恐不严,我终日如坐在冰窖子里,如站在刑场旁边,其实并非别的,只因为缺少了一条辫子!
“有一日,几个学生忽然走到我的房里来,说,‘先生,我们要剪辫子了。’我说,‘不行!’‘有辫子好呢,没有辫子好呢?’‘没有辫子好……’‘你怎么说不行呢?’‘犯不上,你们还是不剪上算,——等一等罢。’他们不说什么,撅着嘴唇走出房去,然而终于剪掉了。
“呵!不得了了,人言啧啧了;我却只装作不知道,一任他们光着头皮,和许多辫子一齐上讲堂。
“然而这剪辫病传染了;第三天,师范学堂的学生忽然也剪下了六条辫子,晚上便开除了六个学生。这六个人,留校不能,回家不得,一直挨到第一个双十节之后又一个多月,才消去了犯罪的火烙印。
“我呢?也一样,只是元年冬天到北京,还被人骂过几次,后来骂我的人也被警察剪去了辫子,我就不再被人辱骂了;但我没有到乡间去。”
N显出非常得意模样,忽而又沉下脸来:
“现在你们这些理想家,又在那里嚷什么女子剪发了,又要造出许多毫无所得而痛苦的人!”
“现在不是已经有剪掉头发的女人,因此考不进学校去,或者被学校除了名么?”
“改革么,武器在那里?工读么,工厂在那里?”
“仍然留起,嫁给人家做媳妇去:忘却了一切还是幸福,倘使伊记着些平等自由的话,便要苦痛一生世!”
“我要借了阿尔志跋绥夫的话问你们:你们将黄金时代的出现豫约给这些人们的子孙了,但有什么给这些人们自己呢?”
“阿,造物的皮鞭没有到中国的脊梁上时,中国便永远是这一样的中国,决不肯自己改变一支毫毛!”
“你们的嘴里既然并无毒牙,何以偏要在额上帖起‘蝮蛇’两个大字,引乞丐来打杀?……”
N愈说愈离奇了,但一见到我不很愿听的神情,便立刻闭了口,站起来取帽子。
我说,“回去么?”
他答道,“是的,天要下雨了。”
我默默的送他到门口。
他戴上帽子说:
“再见!请你恕我打搅,好在明天便不是双十节,我们统可以忘却了。”
一九二〇年十月。
三、作者鲁迅简介:
鲁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寿,1898年改名为周树人,笔名鲁迅,字豫山、豫亭,后改名为豫才。浙江绍兴人,与二弟周作人,三弟周建人,合称为“周氏三兄弟”。作品包括杂文、短篇小说、论文、散文、翻译作品,对五四运动后的中国文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20世纪中国的主要作家,是中国现代小说、白话小说和近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左翼文化运动的支持者。毛泽东主席评价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评论家,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中华的精神。
<头发的故事>围绕着女子剪发、男人剪辫子的头发问题组织故事,通过头发问题所引起的反复曲折的风波,鲁迅寄寓了自己对封建顽固守旧势力的痛恶,对软弱的不彻底的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愤激.鲁迅将人物独白作为构思这篇小说的主要手段,通过人物独白来叙事抒情,同时以辫子这种社会意象来叙事.小说创作过程中也采用了虚构艺术,通过虚构的"假",达到艺术上的"真".叙述和人物语言也精炼传神
小说以“双十节”为线索,以N先生独白的方式,围绕着男人留辫子、剪辫子,女子剪发等“头发”问题组织故事。通过头发问题所引起的反复曲折的风波,表达了作者鲁迅对中国普通民众的深深同情和对只重形式、不重实质的统治者或革命者的愤激。小说通过人物独白叙事抒情,生动有感染力
通过头发问题所引起的反复曲折的风波,鲁迅寄寓了自己对封建顽固守旧势力的痛恶,对软弱的不彻底的旧民主主义革命的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