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野草》内容分类!

2024-11-22 05:4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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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野草》从它诞生起,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末,人们几乎一致的认为,这是现代文学史中一部非常难懂的作品。主要的原因除了它包含的内容很深以外,还有一点,就是鲁迅先生在《野草》里采取了一个比较特殊的表现方法,就是象征主义的表现方法。鲁迅那种独特的追求,造成了艺术传达的幽深和神秘。使《野草》具有一种神秘美。

  在《野草》里,鲁迅通过编造一个故事,制造一个气氛,构成象征的世界,来暗示作者的思想情绪,比如《秋夜》《雪》《腊叶》。还有一些篇章,是通过幻想中带有真实与源伍想象纠缠的故事,构成象征的世界,传达自己的思想和哲学。比如《求乞者》,街上确实有要饭的,也不想给他,于是“我也想变成一个乞丐”这顷裂喊就是编了。

  最后一类作品在《野草》里比较多,就是借物抒怀,这种跟一般的借物抒怀不一样,它把物象象征化了,《秋夜》里写“我家的后园有两颗树,一颗是枣树,另一颗也是枣树。”他是为了强调那个倔强。

  所以说鲁迅在《野草》里有自觉的创新意识,他开辟了现代小说,也开辟了现代散文的写作。《野草》就是中国现代散文诗开山性的果实,到现在为止,经过这么多年,没有一本可以超过《野草》。

  野草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抉心自食,欲知本味。创痛酷烈,本味何能知?……”

  1987年春夏之际,我在南京大学操场上每日思索这些句子。由我的痛,我感到了鲁迅的痛。

  对于鲁迅而言,杂文是匕首,是投枪。这可能是文学中最实用、因而也是最短命的部分。鲁迅以杂文著名,但他却希望它们速朽。“待我成尘时,你将见我的微笑。”50年前的杂文至今仍有现实意义,是作者所不愿看到的。

  鲁迅的小说大体可分为三类,一类如《阿Q正传》、《狂人日记》,其实是变相的杂文;一类如《祝福》雀野、《伤逝》,是鲁迅所记录的现实世界;还有一类如《故事新编》,则是鲁迅作品中最“纯”的文学,以我之见,也是鲁迅小说的顶峰之作。其中又以《铸剑》为最佳。《铸剑》有奇诡的故事,有创造性的文字方式和叙事方式,后者所产生的影响更为深远,我在古龙的作品中就看到了《铸剑》的影子。

  散文是与作者自身最为密切的文字。《朝花夕拾》是对往事的追忆,是鲁迅的生命历程;而《野草》则是鲁迅的心灵历程。如果鲁迅是一把刀子,他的所有作品都是这把刀子对不同事物进行解剖的产物,但是《野草》,是刀子本身,是刀子的锻造过程。

  只有很少作家有勇气、有能力这样赤裸裸地展示灵魂。

  作家的生命是由作品组成的,有的作品如同毛发,没有它们,对于这个人几乎没有损害;有的如手脚,失去了会很痛,但仍然不失其本性;有的则如心。《野草》就是鲁迅作品中跳动的心脏。

  如果上帝让我只保留一件自己的作品,其余的文字统统毁掉,仿佛从未存在,我将保留距我心灵最近的那一篇。如果我是鲁迅,我将保留《野草》。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

  《野草》是鲁迅个体生命顽强生长、艰难爬行的记录,是鲁迅“抉心自食”的记录。而不甘于在沉默中灭亡的生命,苦苦追寻生之意义的生命,在任何世代都将存在。鲁迅的《野草》

  在鲁迅的作品中,散文诗集《野草》最难读懂其蕴藏的深意。尽管我阅读过不少研究《野草》的文章,多年来仍觉得处于迷惘之中。两月前在书店偶然购得一本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鲁迅研究新著《新发现的鲁迅》,读完后大吃一惊。全书洋洋洒洒27万字,作者最后居然大胆得出结论,《野草》是倾诉鲁迅对自己包办婚姻所造成的性压抑苦闷。《野草》中的24篇文章,作者都逐一作了解读分析,从字里行间找出鲁迅本人、鲁迅母亲、鲁迅原配夫人朱安及许广平等人物原形。如作者认为《秋夜》中一开篇所描写的两棵枣树,一棵是象征鲁迅自己,另一棵是象征朱安。而下文中“瘦的诗人”也是鲁迅喻自况。《求乞者》是暗喻鲁迅与母亲、朱安之见的相互求乞,其中第一个孩子喻母亲,她乞求鲁迅与朱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另一个孩子暗指朱安。这孩子“但是哑的”,喻朱安一直是以沉默的方式向鲁迅求乞。《复仇》中“裸者全身,捏着利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的“他们俩”就是指鲁迅与朱安。至于《题辞》中那一段“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喜欢,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的解读是鲁迅的包办婚姻已经“死亡”,被寂寞的大毒蛇缠绕的生命已经“朽腐”。与许广平同居“有大欢喜”。诸如此类,贯穿全书。

  尽管我对作者的这些研究结论一时找不出有力的反驳证据,但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鲁迅的一生,的确遭遇过家庭和个人的不幸,也有过彷徨、苦闷的心情,但他从发表第一篇白话小说《狂人日记》起,就把主要精力都投入了为唤起民众觉醒的呐喊和战斗中。他写作时思考得最多的是对旧中国几千年封建专制社会的全面剖析和深刻批判。无庸讳言,鲁迅确实曾产生过对现实和未来强烈的失望和绝望情绪。但这些既不能全归结于个人婚姻生活的不幸,更丝毫不影响他作为敢于直面人生的勇士本色。

  说到《野草》,我想喜欢读鲁迅作品的人肯定都知道,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野草》的研究者都会提及这样一个细节,那就是当年鲁迅曾对章衣萍说过,他的哲学都包括在他的《野草》里了(章衣萍《古庙杂谈(五)》)。如果我们相信这不是鲁迅的戏言的话,那么,这句话应该是解读《野草》的最正当入口处。纵观鲁迅的所有文章和一生,难道这本自认为写作技巧“不坏”,并包含着他全部哲学思想的《野草》,其深刻寓意仅仅局限于控诉自己不幸的包办婚姻——推而广之就算是批判整个封建社会的婚姻制度吗?这似乎也太低估了鲁迅的思想深度和精神境界了。

  我写以上感慨的目的无非是想说出心中的两句话:一、鲁迅虽非神人,但鲁迅决不是俗人、庸人。二、要读懂《野草》,首先得读通鲁迅的其他所有著作,因为后者才是《野草》的最正确注解。

  鲁迅先生的散文诗《野草》是被人们称为中国文学史上的里程碑之作。
  鲁迅以其深邃的,如手术刀一般的锐利的目光,解剖了人的肉体和灵魂的探索的艰难历程,而这艰难、漫长的历程在《野草》这本小小的结集里生动地展现出来。鲁迅先生以其诗化的语言和凝重的笔触,使我们深刻地领悟这小小的集子背后所暗藏着的巨大的深层内含。
  《野草》集,可以说,它是不可争议的散文诗题材中的精品和美玉的了!其作品来自于他所呈现的魅力,它所底蕴的内涵;鲁迅先生以炽烈的情感交融为一炉,加上其语言的变形和意象的空灵,《野草》集就成为一部以散文的笔法和诗的本真的血液结合而分娩的混血儿了!《野草》集是鲁迅先生人到中年、生命陷入了逆境时而思想迸发的火焰!(虽说,它是鲁迅先生唯一的一部散文诗集,是先生于一九二四年九月至一九二六年四月创作的二十三篇〈章〉以及一九二七年所作的《题辞》一篇而结合的)。我们从题目来看,有〈秋夜〉、〈求乞者〉、〈复仇〉、〈雪〉、〈过客〉、〈死火〉、〈颓败线的颤动〉、〈腊叶〉、〈淡淡的血痕中〉等等,就其内容来看,鲁迅先生不仅能敢于自剖心灵,同样有语言极强的张力,其作品内涵的深遂、广博和独特!我们不难看出,譬如说:1、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2、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无可朽腐。3、许多美的人和美的事,错综起来会像一天云锦,而且万颗奔星似的飞动着,同时又展开去,以至于无穷。4、叛逆的猛士出于人间;他屹立着,洞见一切已改和现有的废墟和荒坟,记得一切深广和久远的苦痛。正视一切重迭淤积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将来和未生……

回答2:

存在的勇气---解读《野草》
试图在这篇短促的文章里完成对《野草》的全方位解读,不啻一次思想的冒险。面对这个意向奇特的文本和作者内心惊心动魄的冲突和紧张,一个无法回避的事实是:既定的阅读经验与写作秩序注定将遭遇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在完成于1927年的《野草·题辞》里,鲁迅描绘了一个危机四伏的黄昏的来临:“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当我开口,同慎液时感到空虚。”“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这种让人彻夜难眠的言说,像密涅瓦的猫头鹰的叫声,深刻地击中了我们。一旦进入这片“语词的密林”深处,我们就能感受到,从这种近乎神谕的言说中释放出的攫住人心的力量。比如《复仇》中那对裸身提刀、既不拥抱也不杀戮的复仇者和“被钉十字架的上帝”,以永久的静穆,将复仇之刃悬在了缺乏生命意志的群体人格之上,实现着“无血的大戮”和“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比如《影的告别》中的“我”,“不愿彷徨于明暗之间”,“将向黑暗里彷徨于无地”;比如《希望》中高扬的“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的虚妄主义之旗……

显然,作为鲁迅中期创作的一个实验性文本,《野草》从来就不是一个匀质的整体,或某种意识形态温床上的衍生物。它的字里行间渗透的进化论与唯意志论的思想基因,它对佛教与基督教奥义自由地开掘与阐发,以及对中国传统的伦理主义的诘问,使《野草》更像一个混沌的漩涡,一个博尔赫斯笔底“小径分岔的花园”。尽管作者对《野草》的睁知界定——“大半是废弛地狱边沿的惨白色小花”——给它涂上了一层冷峻而宽早物神秘的色彩,但贯穿作者心路历程的对“黑暗与虚无乃是实有”的认知,和“反抗绝望”的人生抉择,却使薄薄的一册《野草》义不容辞地负起了作者泰山压顶般的心灵重荷。正是这份勇敢的承担,像聚光灯—样,照彻了灵魂的舞台,将存在所处的“彷徨于无地”的边缘境遇清晰而完整地展现出来。

如果将鲁迅的全部作品当成—把匕首,那么,《野草》就是锐利的刀锋,而《墓碣文》则是刀锋上闪烁游移的寒光。这篇诡异的文章设定了一个“已死、将生、方生、未生”交叠的语境——“我梦见自己正和墓碣对立,读着上面的刻辞。”在梦中的生命终点处,作者选择了一种置身生死临界面的姿势,完成对存在的解读。这本身就饶有意味。墓碣阳面的“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展现着人性中悲壮却不失旷达的一面;游魂化蛇,“不以啮人,自啮其身”的意象与墓碑阴面描述的“抉心自食,欲知本味”的惨烈行为,则坚定地从另—个角度指向人格维度的虚空。它让我们每个人在亲身体验存在与非存在的抗衡中如雪崩般坍塌的同时,触摸到存在的棱角——隐匿于心灵深潭中的恐惧与颤栗。这就是《野草》最撼人心魄的中心意向——为摆脱焦虑而迸发存在的勇气,从而产生自决的力量。

在阅读《野草》的过程中,我时常联想起早年读过的保罗·蒂里希的《存在的勇气》。在书中,这位美籍德裔哲学家扭转了用信仰阐释勇气的箭头,毅然通过勇气解读信仰。在他眼里,信仰不再是蛰伏于人们头脑中的一种观念,或一成不变的精神定向,而是灵魂的存在状态。这正是这位存在主义者给予我们的最深邃的启示。而《野草》的作者在与保罗·蒂里希截然相悖的生存环境里,却通过无数次直指心灵的“圣战”,拥有了头顶那片同样灿烂的星空。因此,《野草》中那些闪电般的诗篇,不仅为我们提供了最为丰富的生命体验,更重要的是,它引导存在走出了伦理主义的城堡,自信而勇敢地朝更为深邃与幽谧的本体论丛林迈进,即使化作尘埃,也将“见我的微笑”。正是这种超越文学行为之上的生存行为,使《野草》在地平线业已颓败的精神境域里,获得了熠熠夺目的形而上的路标意义。
参考资料:http://www.booker.com.cn/gb/paper17/28/class001700002/hwz171575.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