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群已经长大成人了的孩子,他们中很多都分散住在边远的地区。我们经常通电话,而且我经常给他们写信,信中还夹着一些购买尿布、婴儿食品和各种物品的赠券。爸爸和我得到的回报是他们寄来的那些孙子孙女们成长期的各种照片和他们在学校画的蜡笔画。
我们很喜欢这些相片和艺术品,但是却很想能够去参加他们的足球比赛、舞蹈演出和生日晚会。
去年夏天,我们计划搞一次家庭大聚会。我们终于可以把那些可爱的孙子孙女们全都集中到一起了。
我们的小儿子带着我们最小的孙女玛丽回来了。玛丽只有3岁,长着一幅胖乎乎的脸,就像是祈求别人来捏捏似的。儿媳妇出于善意,把玛丽推到我们面前。“去吻一下爷爷奶奶,”她说。
玛丽显得很害怕,躲避到她妈妈的大腿后面。儿媳妇催促着玛丽去拥抱和亲吻我们,但她却紧紧地抱着她妈妈的腿。过了一会儿,我说也许玛丽想下次再吻我们,到时她跟我们就熟悉多了。儿媳妇很尴尬,说那也许更好。
在我们家庭大聚会的那个星期里,每当玛丽妈妈叫她吻我们一下的时候,她仍然是跑去藏起来。我自己的孙女害怕我,这让我感到心痛。玛丽的行为加大了我的孤独感。我感到与自己的子孙有了很大的距离。
一个星期很快就结束了,儿子已经收拾好要去机场了。我知道儿媳妇会最后试一次让玛丽吻我们。我想让我们的告别时刻开开心心,所以决定要试一下不同的做法。
在儿媳妇还没有坚持要玛丽吻我们之前,我对她说我要跟玛丽做一次特殊的告别。
我弯下身子,凝视着玛丽的眼睛。我们互相凝视了很长时间,直到我累了不得不站直身子。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儿子问。
我仍然看着玛丽那忧郁的小脸说,“我们的眼球接吻了。”
慢慢地,玛丽的脸开始有了变化。她已经满脸笑容,还哈哈地笑起来。接着,她向我跑过来,把我整个地抱住。“傻奶奶,”她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我会想念你们的。”
我们也会想念她。
是这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