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为了报恩,可以毫不在意地献出贞操;为了骗钱,可以绝不犹豫地出卖色相。这显然是为道德、伦理所不容的。但梅里美却并没有任何批判她的意味,作者真正的用意正是通过卡门的不贞之举来指示她身上的那种道德的真诚和“人性”的返朴归真,用那种野蛮形式来表现生命的强力和自我意识。在更深层次上,卡门的不贞绝不同于资本主义文明社会的淫荡,她并不是那种掩饰自然天性的虚伪的“明知故犯”,而是一种出自自然天性的纯真。
梅里美在小说《卡门》中体现了这样一个道德景象,即文明的发展所带来的道德律的日趋苛细,必然会构成对“人性”更强的束缚。而要摆脱这种束缚,就要以道德律的废弛作代价。真正“合乎道德”的行为,应该是打破旧的道德秩序,充分维护个性尊严和白我意识的。所以,当法律已成为肋封为虐的工具时,他为唐何塞和卡门安排了两种不同的结局。也正因为如此,尽管高龙巴、卡门等“化外之民”是野蛮、落后、粗俗的,他们在梅里美的笔下仍然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和审美价值。相反,巴里凯尼和唐何塞这些道德文明的奴隶拥护者却成了梅里美的批判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