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红楼梦的情节

2025-03-10 15: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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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刘姥姥两番入荣国府,曾见各等脸色,如贾母之降尊纡贵,王熙凤之前踞后亲,贾宝玉之懵懂的关心,以及周瑞家的之优越感……让人微微感动的更有王夫人,第二次刘姥姥告辞时,她送了一百两银子,由平儿转告刘姥姥,让她拿回去作个小买卖,或者置几亩地,以后再别投亲靠友的。这话里既有洞若观火,又有理解的同情,不但提出问题,更设法解决问题,王夫人虽可憎,但有几处显示出名门闺秀的大家气象。
贾府上下对这个穷婆子都还算照应,只除了妙玉和林黛玉。贾母兴师动众地带了姑娘媳妇陪刘姥姥逛大观园,来到栊翠庵,妙玉忙接了进去,又忙去烹茶,一路赔笑,还特地避其所恶不上六安茶,留心随和简直赶上了薛宝钗。然而,对了刘姥姥,她的甜蜜笑脸荡然无存,刘姥姥用过的杯子不许收进来,后来看在小帅哥贾宝玉的面子上,答应送给这个穷婆子,还特地声明,幸好是我没用过的,若是我用过的,砸了也不能给她!
相比她的郑重其事,同样对刘姥姥不以为然的林黛玉就俏皮而又刻薄得多,“母蝗虫”的妙喻让这帮没心没肺的姑娘少奶奶交口称赞,“携蝗大叫图”的题跋让令湘云笑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为什么这二人对刘姥姥的厌恶如此明显?刘姥姥四处打秋风,是让人瞧不起,但王夫人、王熙凤乃至“富贵闲人”贾宝玉尚知她生计艰难,能起恻隐之心,为什么妙玉与林黛玉就不能体谅到这一点,进而攻击有加呢?
这也与她们的身世背景有关,她们和刘姥姥一样,皆是大观园里的外来者。先说妙玉,放到现在,她是一个典型的小资,自恋,而且自负,连最好脾气的李纨都厌她为人,但这种自负之后,又何尝没有一份自卑。书中虽说她祖上是仕宦之家,但是她进大观园之前,已经父母双亡,家里未必能给她留下多少家产,林黛玉的父亲生前还是巡盐御史呢,还不是一无所有地寄居外婆家中?至于妙玉喝茶使用的点犀乔、绿玉斗之类,与其说是展示富贵,不如说反映她特别“事儿”,像她自以为神奇无比的梅花上的雪,豌豆公主林黛玉都没尝出来,她那些非同凡响的不俗之器,也不过是她自恋精神的具像而已。她果真家底颇丰,便不至于寄人篱下,或者像薛宝钗似的偶尔住住也可,那么进来之前必然不那么敏感,说什么“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我再不去的”。后来王夫人又下了个帖子,她自感受了尊重,有了面子,遂结束“北漂”生涯,和那些小戏子们一道进入大观园。

她和那些小尼姑小戏子的入驻是为元春省亲准备的,小戏子能做才艺表演,小尼姑则是这大富之家不可或缺的摆设,不管妙玉如何自视甚高,王夫人怎样大度地给她面子,归根结底,她和小戏子差不多,不,小戏子还是为人所用,她不过和大观园里养的那些鹿、那些鹤差不多,精神观赏物而已。
不知道妙玉有没有朝深里想过,估计她也不敢朝深里想,林黛玉能够面对自己的一无所有寄人篱下,是因为她毕竟是贾母的外孙女,贾府的至亲,这身份还可承受,妙玉的身份却令一个骄傲的人不敢深想。不想却不等于不存在,众人的眉高眼低,独处时的思绪万端都必然提醒她的卑微处境,她极力要摆脱这窘境,因而呈现出攻击性人格。以打击对方来证明自己的不同寻常。

攻击刘姥姥即是一例,其实她跟刘姥姥本质上也差不多,用芳官的话:“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她和刘姥姥来到大观园,同样为了生计。但是她通过对刘姥姥的极度鄙视,来划清界线,那个声明,不但是发表给贾宝玉等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在卑微与倨傲之间,勉力挣扎的妙玉是痛苦的,她就像一个抓着自己的头发想离开地球的人,飞升的梦想一次次被真实的地球引力挫败。
林黛玉对于刘姥姥的厌恶,也有这个外来者与与她的风格不一的缘故。与妙玉不同的是,第一,林黛玉和妙玉处境毕竟不同,虽是寄人篱下,到底还算半个主人,和刘姥姥本质上并不相似,所以只是随口讥讽,并不发表紧张兮兮地发表什么宣言。第二,林黛玉比妙玉聪明,她的刻薄也令人宛尔,俏语娇音让你想不原谅她也难。
看不到后四十回,我却常常想像后四十回应该更博大,更混沌。贾家败落时,林黛玉若还没死去,再与刘姥姥相遇,又当是何等光景?她当能理解这个穷婆子的不得已,有时候,人的理解力和阅历也密切相关,对于形而上的痛苦的感受能够与生俱来,对于现实人生万般苦楚的理解,有时却得靠自己去经历咂摸。经历了一切的贾宝玉呢,应该能够放下那脆弱的,精神上的洁癖,更加理解为生计四处奔走、被人奚落取笑也无所谓的刘姥姥了。
既然已是投亲靠友,又何必半遮半掩,露出士可杀不可辱的扮相,毕竟,一切是你自己选的,利益与者损你都要承担。身处如此局面,刘姥姥滑稽的乐天展现出她生命的力度与广度,泥沙俱下,浩浩荡荡,不纠缠细枝末节,奔向确定的主题,我觉得这样很好。

而且,我也不觉得刘姥姥就没尊严,相比妙玉唧唧歪歪自相矛盾纸上谈兵的尊严,刘姥姥的不在乎、因不在乎而快乐着是真正的尊严,她不允许自己愁眉苦脸,她总能找出理由说服自己理解,虽然阿Q,但人生有限,原宜及时行乐,这个乐法未必就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而是即使被命运摁到最低,依然能够设法骄傲地愉快着。
大观园里还有一与她们都不同的外来者,那就是邢岫烟,她是最为从容的一个。她家庭贫寒,只好依傍并不在意亲情的邢夫人生活,住在迎春屋里,经常被丫头们“尖刺”,同姊妹们一道赏雪,人家都是猩猩毡或者羽缎羽纱,只她是旧毡斗篷,因为要省钱给父母,甚至早早当了冬衣。这样的困苦中,她仍能做到不亢不卑,看她与贾宝玉的那番对话,以及对于妙玉的评价,既不投宝玉所爱而胡乱逢迎,也不因妙玉行为乖僻而一味攻击,她的言语冷静清淡,如同一箪食一瓢饮的贫士,身处逆境,依然不忧也不惧。

回答2:

《红楼梦》的精彩情节(刘姥姥进大观园)概括

刘姥姥,一位具有非凡公关才能的老太太。见证了贾府兴衰荣辱的全过程。一进荣国府,刘姥姥小心谨慎,打通关节。与赫赫有名的金陵大户建立关系,二进荣国府,刘姥姥左右逢源,装疯卖傻,演绎着一位公关人士的成功之道。三进荣国府,刘姥姥挺身而出,侠肝义胆,成为《红楼梦》里重要的收场人物。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老太太,何以在贾府里畅游大观园、醉卧怡红院?刘姥姥在《红楼梦》里究竟起什么作用?

在《红楼梦》里,刘姥姥与贾府的渊源还得从他的女婿王狗儿说起,王狗儿的祖上曾经是一个小小的京官,与贾府王夫人的父亲认识,又因同是姓王,借着“一处做官”的机缘便“连了宗”成了“本家”。 于是王狗儿家就结了贾府这一富户。后来偏偏这王狗儿家不争气,弄得家业萧条,就搬出了城住到了乡下。到了年冬岁末,王狗儿家无以为计,顾头顾不得尾,岳母刘姥姥只好借着这个关系到贾府攀亲,寻求救济,于是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就上演了。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的旗开得胜,使一个小小的庄户人家和赫赫有名的金陵大户逐渐建立关系。她不但使贾府认下了这门亲戚,还拿回来二十两银子外加一吊钱的援助,使这个庄户人家度过了难关。此刻刘姥姥在《红楼梦》里的使命仅仅完成了三分之一,更重要的戏份还在后头,这一回,刘姥姥可是大展身手,穿红戴绿,备受瞩目,让读者永远记住了这个老太太。

回答3:

葬花吟

潇湘妃子 林黛玉

花谢花飞花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树,
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
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
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英自芳菲,
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
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
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
却不道人去梁空
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
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
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
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
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入初睡,
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侬底事倍伤神,
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
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
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
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依胁下生双翼,
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
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
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
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葬花吟》是林黛玉感叹身世遭遇的全部哀音的代表,也是作者曹雪芹借以塑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其性格特性的重要作品。它和《芙蓉女儿诔》一样,是作者出力摹写的文字。这首风格上仿效初唐体的歌行,在抒情上淋漓尽致,艺术上是很成功的。

这首诗并非一味哀伤凄恻,其中仍然有着一种抑塞不平之气。“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就寄有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愤懑;“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岂不是对长期迫害着她的冷酷无情的现实的控诉?“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则是在幻想自由幸福而不可得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愿受辱被污、不甘低头屈服的孤傲不阿的性格。这些,才是它的思想价值之所在。

这曾诗的另一价值在于它为我们提供了探索曹雪芹笔下的宝黛悲剧的重要线索。甲戌本有批语说:“余读《葬花吟》至再,至三四,其凄楚憾慨,令人身世两忘,举笔再四,不能下批。有客日:‘先生身非宝主,何能下笔?”即字字双圈,批词通仙,料难遂颦儿之意,俟看玉兄之后文再批。’噫唏!阻余者想亦《石头记》来的,散停笔以待。”

值得注意的是批语指出:没有看过“玉兄之后文”是无从对此诗加批的;批书人“停笔以待”的也正是与此诗有关的“后文”。所谓“后文”毫无疑问的当然是指后半部佚稿冲写黛玉之死的文字。如果这首诗中仅仅一般地以落花象征红颜薄命,那也用不着非待后文不可;只有诗中所写非泛泛之言,而大都与后来黛玉之死情节声切相关时,才有必要强调指出,在看过后面文字以后,应回头来再重新加深对此诗的理解。

由此可见,《葬花吟》实际上就是林黛玉自作的诗谶。这一点,我们从作者的同时人、极可能是其友人的明义《题红楼梦》绝句中得到了证明。诗曰;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如。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似谶成真”,这是只有知道了作者所写黛玉之死的情节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以前,我们还以为明义未必能如脂砚那样看到小说全书,现在看来,他读到过后半部部分稿子的可能性极大,或者至少也听作者交往的圈子里的人比较详尽地说起过后半部的主要情节。如果我们说,明义绝句中提到后来的事象“聚如春梦散如烟”、“石归山下无灵气”之类,还可由推测而知的话;那么,写宝王贫穷的“王孙瘦损骨嶙峋”,和写他因获罪致使他心中的人为他的不幸忧忿而死的“惭愧当年石季伦”等诗句,是再也无从凭想象而得的。

上面所引之诗中的后两句也是如此:明义说,他真希望有起死回生的返魂香,能救活黛玉,让宝、黛两个有情人成为眷属,把已断绝的月下老人所牵的红丝绳再接续起来。试想,只要“沉痼”能起,“红丝”也就能续,这与后来续书者想象宝、黛悲剧的原因在于婚姻不自主是多么的不同!倘若一切都如程伟元、高鹗整理的续书中所写的那样,则宝玉已有他属,试问,起黛玉“沉痼”又有何用?难道“续红丝”是为了要她做宝二姨娘不成?

此诗“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等末了数句,书中几次重复,特意强调,甚至通过写鹦鹉学吟诗也提到。可知红颜老死之日,确在春残花落之时,并非虚词作比。同时,这里说“他年葬侬知是谁”,前面又说“红消香断有谁怜”、“一朝飘泊难寻觅”等等,则黛玉亦如晴雯那样死于十分凄惨寂寞的境况之中可以无疑。那时,并非大家都忙着为宝玉办喜事,因而无暇顾及,恰恰相反,宝玉、凤姐都因避祸流落在外,那正是“家亡莫论亲”、“各自须寻各自门”的日子,诗中“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或含此意。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几句,原在可解不可解之间,怜落花而怨及燕子归去,用意甚难把握贯通。现在,倘作谶语看,就比较明确了。大概春天里宝黛的婚事已基本说定了,即所谓“香巢已垒成”,可是,到了秋天,发生了变故,就象梁间燕子无情地飞去那样,宝玉被迫离家出走了。因而,她悲叹“花魂鸟魂总难留”,幻想着自己能“胁下生双翼”也随之而去。她日夜悲啼,终至于“泪尽证前缘”了。

这样,“花落人亡两不知”,若以“花落”比黛玉,“人亡”(流亡也)说宝玉,正是完全切合的。宝玉凡遭所谓“丑祸”,总有别人要随之而倒霉的。先有金钏儿,后有晴雯,终于轮封了黛玉,所以诗中又有“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的双关语可用来剖白和显示气节。“一别秋风又一年”,宝玉在次年秋天回到贾府,但所见怡红院已“红瘦绿稀”(脂评),潇湘馆更是一片“落叶萧萧,寒姻漠漠”(脂评)的凄凉景象,黛玉的闺房和宝玉的绛芸轩一样,只见“蛛丝儿结满雕梁”(脂评谓指宝黛住处),虽然还有宝钗在,而且以后还成其“金玉姻缘”,但这又怎能弥补他“对境悼颦儿”时所产生的巨大精神创痛呢?“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这些只是从脂评所提及的线索中可以得到印证的一些细节,所述未必都那么妥当。但此诗与宝黛悲剧情节必定有照应这一点,大概不是主观臆断吧;其实,“似谶成真”的诗还不止于此,黛玉的《代别离•秋窗风雨夕》和《桃花行》也有这种性质。前者仿佛不幸地言中了她后来离别宝玉的情景,后者则又象是她对自己“泪尽夭亡”(脂评)结局的预先写照。

有人说,《葬花吟》是从唐寅的两首诗中“脱胎”的(《红楼梦辨》)。诗歌当然是有所继承借鉴的,但不应把文艺创作的“源”和“流”的关系弄颠倒了。说到《葬花吟》在某些遣词造句、意境格调上利用前人之作,实不必到明人的集子中去找。唐初刘希夷《代悲白头翁》中“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之类为人熟知的诗句还不足以借取利用吗?即如葬花情节,也未必径取唐寅将牡丹花“盛以锦囊,葬于药栏东畔”事,作者的祖父曹寅的《楝亭诗钞》中也就有“百年孤冢葬桃花”的诗句,难道还不足以启发他的构思吗?但这些都是“流”,都仅仅是利用,既不表现诗的主要精神,也决不能代替作者源于现实生活的创造。何况,如前所述,此诗中,作者运笔鬼斧神工之处,完全不在于表面上那些伤春惜花词句的悱恻缠绵。

当然,《葬花吟》中消极颓伤的情绪也是极其浓重且不容忽视的。它曾对缺乏分析思考能力的读者起过不良的影响。这种情绪虽然在艺术上完全符合林黛玉这个人物所处的环境地位所形成的思想性格,但毕竟因作者在某种程度上有意识借所倾心的人物之口来抒发自己的身世之感,而显露了他本身思想的弱点。我们同情林黛玉,但同时也看到这种多愁善感的贵族小姐,思想感情是十分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