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钟子期和俞伯牙是战国时期有名的知音,在上古时期,有一个人叫俞伯牙,他琴弹极具天赋,弹琴音乐优美动人,但始终没有多少人能听懂他琴声中的感情。
有一天他来到一座森林泉水下弹琴,在弹琴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好突然他的琴这时候也断了一根弦,经过询问才得知这个人名叫钟子期,是山上砍柴的人,俞伯牙一弹琴,钟子期就对他作出峨峨兮若泰山的评价一波压心里很吃惊,因为它在心里想表现高山,却被听出来了。
他心想,如果换一个主题,我表现出流水的音乐,你还能不能听出来呢?谁知钟紫棋一听又说洋洋兮若江河。遇伯牙感到很兴奋,他又弹了几首纷纷都被钟子期能听出音乐表现的内容。碧波涯心想,在如此山野里竟然还有人能够听懂他的音乐。
于是俞伯牙就想跟他结交本来就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俞伯牙没想到,钟子期没多久就去世了。钟子期悲伤到了极点,就发誓再也不谈情,这也就是高山流水这个成语的来源,用来形容知音之间的情谊。
2、在古代文人之间,彼此都心心相惜在唐朝的古城朝的文坛上有两个文人给后人留下了一段传奇的佳话,他们是白居易和元稹。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他们两人的感情就是在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仁和十年的正月,白居易和元春又在长安城相见了,两人异常想念,经常通宵达旦的饮酒畅言,事隔不久,元稹就因为直言劝谏,惹恼了宦官贵族就在3月份被贬到了通州当司马。
同一年的8月份,白居易也因为追查宦官犯的命案而被权臣迫害,也被贬到了江州当司马,他们相似的命运,使他们的心紧紧联系在一起。
有一次白居易写书信寄给元稹,元稹还没看到信,就知道是白居易写的,在拆开时就已经泪眼惺忪,她的女儿看到这种情况,吓得哭了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妻子也急忙问他是什么原因,才知道元稹很少这样伤感,只有在白居易写信来的时候才会这样,元稹也写信回给白居易。
彼此互通书信,属性中包含着自己的境遇和对好友的关心,其中很多是用诗词的方式来表达,内容感人肺腑。元稹和白居易交情很深,被后世称为“元白”。
3、传说中的管鲍之交就指的是春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管仲和他的朋友鲍鲍叔牙两个人的关系。
在年轻时,管仲和鲍叔牙一起做生意,鲍叔牙知道管仲家里穷,每次做生意他都出三分之二的本钱而收益却只有三分之一,这也许他的家人对此感到不满,但鲍叔牙每次都解释说,管仲家里穷,该多给他分一点,于是每次都会多分给他一部分,总是为朋友着想。
有时候管仲做事没做好,鲍叔牙也不认为他很愚蠢,当时管仲当了大官,带着士兵外出打仗,但自己却总不敢身先士卒,常常被人讥笑他的胆小懦弱,但鲍叔牙却解释说,她家有老母亲要养,并不是他自己胆小懦弱,而是认为受条件所约束。
管仲曾经做官,也经常被人逐出,但鲍叔牙也深信他的朋友并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没有时机和运气。后来管仲感叹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鲍叔也。
后来鲍叔牙把管仲推举做了齐国的丞相。帮助齐国建立春秋霸业,现在人们经常以管鲍之交形容深厚的友谊。
4、历史上还有王子恒和郑少谷两人的生死之交,他们两人地理位置上相隔千里之远,彼此之间从未谋面,但都对彼此怀着一份倾慕之情,彼此之间也会写诗赞颂对方,郑少谷写了一篇文章赞美王子恒他的意思就是当王子恒评奖诗歌时,那就是孔子的弟子听了,也会感到如沐春风。
到后来王子恒得知了郑少谷死亡的消息,感觉到灵魂震颤了一下,异常悲伤不远千里特地赶到福建,替他的好友郑少谷办丧事。
5、出生于德国的马马克思在年轻时就有强烈的意愿想要改造社会,而且用他的行动说话,当时受到了反动政府的迫害,长期被迫流亡,居无定所。
在1844年时马克思在法国巴黎认识了恩格斯,他发现安格斯和他有同样的想法,于是他们走到了一起,一起为无产阶级的事业奉献自己的力量,在彼此的交情中,各自都把对方看的重要,甚至超过自己。
马克思长期的流亡,使他的生活很苦难,常常要通过典当自己的家当来谋生,有时写个信都买不起邮票,但它依然毫无畏惧的为无产阶级事业默默奉献着,丝毫没有影响到革命事业的进程。
恩格斯看到自己的好友这样,为了维持马克思的生计,当时做了生意的恩格斯,也因为厌恶生意,决心放弃自己的生意,把自己挣来的钱都拿给马克思,资助马克思的事业。
钟子期和俞伯牙是战国时期有名的知音,在上古时期,有一个人叫俞伯牙,他琴弹极具天赋,弹琴音乐优美动人,但始终没有多少人能听懂他琴声中的感情。有一天他来到一座森林泉水下弹琴,在弹琴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好突然他的琴这时候也断了一根弦,经过询问才得知这个人名叫钟子期,是山上砍柴的人,俞伯牙一弹琴,钟子期就对他作出峨峨兮若泰山的评价一波压心里很吃惊,因为它在心里想表现高山,却被听出来了。
他心想,如果换一个主题,我表现出流水的音乐,你还能不能听出来呢?谁知钟紫棋一听又说洋洋兮若江河。遇伯牙感到很兴奋,他又弹了几首纷纷都被钟子期能听出音乐表现的内容。碧波涯心想,在如此山野里竟然还有人能够听懂他的音乐。
于是俞伯牙就想跟他结交本来就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俞伯牙没想到,钟子期没多久就去世了。钟子期悲伤到了极点,就发誓再也不谈情,这也就是高山流水这个成语的来源,用来形容知音之间的情谊。
2、在古代文人之间,彼此都心心相惜在唐朝的古城朝的文坛上有两个文人给后人留下了一段传奇的佳话,他们是白居易和元稹。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他们两人的感情就是在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仁和十年的正月,白居易和元春又在长安城相见了,两人异常想念,经常通宵达旦的饮酒畅言,事隔不久,元稹就因为直言劝谏,惹恼了宦官贵族就在3月份被贬到了通州当司马。
同一年的8月份,白居易也因为追查宦官犯的命案而被权臣迫害,也被贬到了江州当司马,他们相似的命运,使他们的心紧紧联系在一起。
有一次白居易写书信寄给元稹,元稹还没看到信,就知道是白居易写的,在拆开时就已经泪眼惺忪,她的女儿看到这种情况,吓得哭了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妻子也急忙问他是什么原因,才知道元稹很少这样伤感,只有在白居易写信来的时候才会这样,元稹也写信回给白居易。
彼此互通书信,属性中包含着自己的境遇和对好友的关心,其中很多是用诗词的方式来表达,内容感人肺腑。元稹和白居易交情很深,被后世称为“元白”。
3、传说中的管鲍之交就指的是春秋时期的著名政治家管仲和他的朋友鲍鲍叔牙两个人的关系。
在年轻时,管仲和鲍叔牙一起做生意,鲍叔牙知道管仲家里穷,每次做生意他都出三分之二的本钱而收益却只有三分之一,这也许他的家人对此感到不满,但鲍叔牙每次都解释说,管仲家里穷,该多给他分一点,于是每次都会多分给他一部分,总是为朋友着想。
有时候管仲做事没做好,鲍叔牙也不认为他很愚蠢,当时管仲当了大官,带着士兵外出打仗,但自己却总不敢身先士卒,常常被人讥笑他的胆小懦弱,但鲍叔牙却解释说,她家有老母亲要养,并不是他自己胆小懦弱,而是认为受条件所约束。
管仲曾经做官,也经常被人逐出,但鲍叔牙也深信他的朋友并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没有时机和运气。后来管仲感叹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鲍叔也。
后来鲍叔牙把管仲推举做了齐国的丞相。帮助齐国建立春秋霸业,现在人们经常以管鲍之交形容深厚的友谊。
春秋时期,有一个人名叫伯牙,随成连先生学古琴。他掌握了各种演奏技巧,但是老师感到他演奏时,常常是理解不深,单纯地把音符奏出来而已,少了点神韵,不能引起欣赏者的共鸣。老师想把他培养成一位真正的艺术家,有一天,成连先生对伯牙说:“我的老师方子春,居住在东海,他能传授培养人情趣的方法。我带你前去,让他给你讲讲,能够大大提高你的艺术水平。”于是师徒两人备了干粮,驾船出发。到了东海蓬莱山后,成连先生对伯牙说:“你留在这里练琴,我去寻师父。”说罢,就摇船渐渐远离。
过了十天,成连先生还没回来。伯牙在岛上等得心焦,每天调琴之余,举目四眺。他面对浩瀚的大海,倾听澎湃的涛声。远望山林,郁郁葱葱,深远莫测,不时传来群鸟啁啾飞扑的声响。这些各有妙趣、音响奇特不一的景象,使他不觉心旷神怡,浮想翩翩,感到自己的情趣高尚了许多。伯牙产生了创作激情,要把自己的感受谱成音乐,于是他架起琴,把满腔激情倾注到琴弦上,一气呵成,谱写了一曲《高山流水》。
没多久,成连先生摇船而返,听了他感情真切的演奏,高兴地说:“现在你已经是天下最出色的琴师了,你回去吧!”伯牙恍然大悟,原来这涛声鸟语就是最好的老师。此后,伯牙不断积累生活和艺术体会,终于成了天下操琴的高手。
人生苦短,知音难求;云烟万里,佳话千载。纯真友谊的基础是理解。“伯牙绝弦”,是交朋结友的千古楷模,它流传至今并给人历久弥新的启迪。正是这个故事,确立了中华民族高尚人际关系与友情的标准,说它是东方文化之瑰宝也当之无愧。
故事荡气回肠、耐人寻味。伯牙喜欢弹琴,子期有很高的音乐鉴赏能力。伯牙把感情溶进乐曲中去,用琴声表达了他像高山一样巍然屹立于天地之间的情操,以及像大海一样奔腾于宇宙之间的智慧,琴技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钟子期的情操、智慧正好与他产生了共鸣。不管伯牙如何弹奏,子期都能准确地道出伯牙的心意。伯牙因得知音而大喜,道:“相识满天下,知音能几人!”子期死后,伯牙悲痛欲绝,觉得世上再没有人能如此真切地理解他,“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伯牙绝弦,所喻示的正是一种真知己的境界,这也正是它千百年来广为流传的魅力所在。
《伯牙绝弦》原文——
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译文
俞伯牙擅长弹琴,钟子期擅长听琴.伯牙弹琴时,心里想到要表现高山,钟子期听了,赞叹到:”太好了,我仿佛看见了巍峨的泰山!”伯牙心里想要表达流水,钟子期就说:”太好了,宛如奔腾不息的江河!”不管伯牙心里想表现什么,钟子期都能准确的道出他的心意.钟子期死后,伯牙觉得世上再难找到听得懂他琴声的人了,于是他把心爱的琴摔碎,终身不再弹琴.
①绝:断绝。
②鼓:弹。
③志在高山:心里想到高山
④哉:语气词,表示感叹。
⑤峨峨:高。
⑥兮:语气词,相当于“啊”。
⑦洋洋:广大。
一对朋友的故事
“乌台诗案”发生,围绕着对苏轼的营救,很有一些感人的事。曹太后多次在神宗面前感叹苏轼兄弟人才难得,竟至泣下;张方平、范镇不顾风险,先后上疏,后来均遭处罚;苏轼的弟弟子由愿以官职为兄长赎罪,被降职外迁。当时形势险恶,“天下之士痛之,环视而不敢救”,张、范的勇气非一般人所能有。利用机会为苏轼说几句话,已经难得,这其中,王巩《闻见近录》记章敦驳斥王珪一事,最令人痛快:
苏子瞻在黄州,上数欲用之,王禹玉辄曰:“轼尝有‘此心惟有蛰龙知’之句,陛下飞龙在天而不敬,乃反求知蛰龙乎?”章子厚曰:“龙者非独人君,人臣皆可以言龙也。”上曰:“自古称龙者多矣,如荀氏八龙,孔明卧龙,岂人君也?”及退,子厚诘之曰:“相公乃覆人家族邪?”禹玉曰:“此舒言尔。”子厚曰:“之唾,亦可食乎!”
这段传闻出自王安石的弟弟王安礼之口,当然可靠。
章敦是苏轼签判凤翔时结交的朋友,当时任商州令,他性格狂放,胆大敢为,而又志向高远,很投合东坡的脾胃,两人有过一段同游同饮的好日子。元佑年间,东坡知贡举,阴错阳差的,取了章的儿子章援为第一名,这样,他和章家又多了一层关系。
但谁也想不到,苏轼的后半生,章敦竟然成了他的噩梦。
这原因,说起来也简单,因为章属于王安石变法派的骨干,苏轼则被归为元佑党人。
政治斗争没有不残酷的,即使是在文质彬彬的北宋。章敦在政坛几起几落,知道其中的利害,所以一朝得势,整起人来也是不要命的。然而这只是问题的一方面。要说在政见上积怨之深,章哪里比得上王安石?可是王、苏虽系政敌,彼此却都能欣赏对方的才华,而且不因政见影响这种惺惺相惜的关系。我每读到苏轼到金陵访荆公,诗歌唱和,心里总是觉得感动。苏轼和王安石:“骑驴渺渺入荒陂,想见先生未病时;劝我试求三亩宅,从公已觉十年迟。”由于才气的关系,苏、王相知,似乎比苏与同党的司马光等还更深。
章敦心高气傲,不甘为人下,遇到东坡,算是撞上了他“五百年前的孽冤”。论才学,苏轼远超同侪,其他人想一较高低,几乎不可能。整苏轼的人中,出于嫉妒的不在少数。林希也算苏的老朋友了,起草贬谪苏轼的制词,极诋毁之能事,搁笔时不禁哀叹,“坏了一生名节”!可见事理是明白的,但控制不住往人身上狠狠踩一脚的欲望。
宋人笔记中的两则轶事,最能显示章的性格:
苏、章游仙游潭,“下临绝壁万仞,岸甚狭,横木架桥。子厚推子瞻过潭书壁,子瞻不敢过。子厚平步而过,用索系数,蹑之上下,神色不动,以漆墨大书石壁上曰,‘章敦苏轼来游。’子瞻拊其背曰:“子厚必能杀人。”子厚曰:“何也?”子瞻曰:“能自拼命者能杀人也。”子厚大笑(《高斋漫录》)。
另一次,二人小饮山寺,闻报有虎,借酒劲“勒马同往观之。去虎数十步外,马惊不敢前”。苏轼转回,子厚取铜锣在石头上碰响,“虎即惊窜”(《耆旧续闻》)。
这样的故事,安在李白身上也很说得过去。苏轼能看出子厚内心那股破落户的不要命的狠劲,眼光是很深的。然而这种狠劲,我们很难说好说坏,用到战场上,可以造就一个英雄;一辈子不得其用,布衣终身,可以成为狂狷之士;倘若有些才华,也许就是一个小李白,或后世的龚自珍。可惜他的宝最终押在了政治斗争中,而且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方式上,内心的狂傲逐渐转化为暴戾和凶狠,原先的一点情调荡然无存。睥睨一切,在年轻时,在地位低下时,是自尊的外延,这种人等闲不会做出胁肩谄笑的姿态,而时移世变,当年的小吏摇身一变为握人生死于掌上的权相,自尊恶化为自大和专横,也就顺理成章了。
且看他同党的蔡约之在《铁围山丛谈》中的说法:章“性豪迈,颇傲物,在相位数以道服接宾客,自八座以下,多不平之”。
《老学庵笔记》也有一则:林自为太学博士,上章相子厚启云:“伏惟门下相公,有猷有为,无相无作。”子厚在漏舍,因与执政语及,大骂曰:“遮汉乱道如此!”蔡元度曰:“无相无作,虽出佛书,然荆公《字说》尝引之,恐亦可用。”子厚复大骂曰:“荆公亦不曾奉敕乱道,况林自乎!”坐皆默然。
对于变法派,王安石的地位相当于教父,这帮人都是王当年一手提拔的。王已不在,章敦用这种口气说话,不仅是狂傲,整个儿是一小人嘴脸。
子厚对自己的书法相当自负,自谓“墨禅”(《梦溪笔谈·补谈》)。有记载说他日临兰亭一本,东坡不以为然,说“临摹者非自得,章七终不高尔”。
苏、章交恶的具体事由,一直找不到资料,或说子厚出生时,父母不想要他,把他放在水盆里溺死,被人救止,苏轼赠诗,有“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尤爱水云乡”之句,子厚认为这是嘲讽自己,很不高兴。
说苏、章交恶,其实只是章打击迫害苏,苏轼则一直当子厚为朋友。
朋友变成的敌人,因为相知甚深,关注得格外细腻,整治起来自然整治得格外有“雅趣”。据罗大经《鹤林玉露》,“苏子瞻谪儋州,以瞻与儋字相近也。子由谪雷州,以雷字下有田字也。黄鲁直谪宜州,以宜字类直字也”。都是子厚的主意,拿他们恶作剧。东坡在惠州,做诗曰“为报诗人春睡足,道人轻打五更钟”。诗传京师,子厚又不高兴了,嫌老朋友在逆境中仍能快活,就再贬他到昌化。
政坛的事永远说不准。元符三年,哲宗去世,徽宗继位。章敦因反对传位徽宗,徽宗上台,立即把他罢相。政敌翻出更多旧账,结果被贬雷州。与此同时,苏轼遇赦放还。徽宗建中靖国元年的六月,苏轼到达京口,子厚的儿子章援也在那里,他没有见到苏轼,诚惶诚恐地写了一封长信,为父亲求情。因为当时有一种传说,苏轼将被起用。章援出于对父亲多年作为的了解,担心苏轼重新上台,会进行报复。章援的信哀凄动人,不亚于李密的陈情表。子厚的儿子,果然父风宛然。但这小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章猫逗老鼠似的拿东坡的生死逗着玩的时候,没见他为老师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章援以父亲的为人忖度他人,他把东坡看得太小了。《云麓漫抄》记下章援信的全文,为我们留下了珍贵史料。书中描述当时的情形说:“先生得书大喜,顾谓其子叔党曰:‘斯文,司马子长之流也。’”立命从者准备纸墨,作书答之:
伏读来教,感叹不已。某与丞相定交四十余年,虽中间出处稍异,交情固无增损也。闻其高年寄迹海隅,此怀可知。但以往者更说何益,惟论其未然者而已。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鱼可知。建中靖国之意,又恃以安。海康风土不甚恶,寒热皆适中,舶到时四方物多有,若昆仲先于闽客川广舟中准备家常要用药百千去,自治之余,亦可及邻里乡党。又丞相知养内外丹久矣,所以未成者,正坐大用故也。
林语堂在其所作的苏轼传中,赞叹此信是伟大的人道主义文献,因为其中表现出来的宽容大度和仁爱精神,在古往今来的人物中,实属鲜见。
苏轼和章敦的故事,是两个朋友的故事,也是两个知识分子的故事。一方面,我们可以从中看出一个人的人格可以多伟大,另一方面,也可以认识一个人可以多卑鄙。事实上,子厚虽然入了奸臣传,若论其人,并不算坏到哪里去,至少比吕惠卿、蔡京之流多点人味。我读章氏故事,念念不忘他怒斥王珪:之唾,亦可食乎!何等义正词严!倘若故事止于此,嘿嘿,历史上不又多了一个义薄云天的男子汉吗?
羊角哀舍命全交
昔时,齐国有管仲,字夷吾;鲍叔,字宣子,再个自幼时以贫贱结交。后来鲍叔先齐桓公门下信用显达,举荐管仲为首相,位在己上。两人同心辅政,始终如一。管仲曾有几句言语道:“吾尝一战一北,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吾尝一仕一见逐,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遇时也。吾尝与鲍叔谈论,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有利不利也。吾尝与鲍叔为贾,分利多,鲍叔不以为贪,知我贫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所以古今说知心结交,必曰:“管鲍”。今日说两个朋友,偶然相见,结为兄弟,各舍其命,留名万古。
春秋时,楚元王崇懦重道,招贤纳士。天下之人闻其风而归者,不可胜计。西羌积石山,有一贤士,姓左,双名伯桃,勒亡父母,勉力攻书,养成济世之才,学就安民之业。年近四旬,因中国诸侯互相吞并,行仁政者少,恃强霸者多,未尝出仕。后闻得楚元王慕仁好义,遍求贤土,乃携书一囊,辞别乡中邻友,径奔楚国而来。迤俪来到雍地,时值隆冬,风雨交作。有一篇《西江月》词,单道冬天雨景:
习习悲风割面,蒙蒙细雨侵衣。催冰酿雪逞寒威,不比他时和气。山色不明常暗,日光偶露还微。天涯游子尽思归,路上行人应悔。
左伯桃冒雨荡风,行了一日,衣裳都沾湿了。看看天色昏黄,走向村间,欲觅一宵宿处。远远望见竹林之中,破窗透出灯光,径奔那个去处。见矮矮篱笆,围着一间草屋,乃推开篱障,轻叩柴门。中有一人,启户而出。左伯桃立在檐下,慌忙施礼曰:“小生西羌人氏,姓左,双名伯桃。欲往楚国,不期中途遇雨。无觅旅邸之处。求借一宵,来早便行,未知尊意肯容否?”那人闻言,慌忙答礼,邀入屋内。伯桃视之,止有一塌,塌上堆积书卷,别无他物。伯桃已知亦是懦人,便欲下拜。那人云:“且未可讲礼,容取火烘干衣服,却当会话。”当夜烧竹为火,伯桃烘衣。那人炊办酒食,以供伯桃,意甚勤厚。伯桃乃问姓名。其人曰:“小生姓羊,双名角哀,幼亡父母,独居于此。乎生酷爱读书,农业尽废。今幸遇贤土远来,但恨家寒,乏物为款,伏乞恕罪。”伯桃曰:“阴雨之中,得蒙遮蔽,事兼一饮一食,感佩何忘!”当夜,二人抵足而眠,共话胸中学问,终夕不寐。
比及天晓,淋雨不止。角哀留伯桃在家,尽其所有相持,结为昆仲。伯桃年长角哀五岁,角哀拜伯桃为兄。一位一日,雨止道干。伯桃曰:“贤弟有王位之才,抱经纶之志,不图竹帛,甘老林泉,深为可惜。”角哀曰:“非不欲仕,亲未得其便耳。”伯桃曰:“今楚王虚心求士,贤弟既有此心,何不同往?”角哀曰:“愿从兄长之命。”遂收拾些小路费粮米,弃其茅屋,二人同望南方而进
行不两曰,又值阴雨,羁身旅店中,盘赉罄尽,止有行粮一包,二人轮换负之,冒雨而走。其雨末止,风又大作,变为一天大雪,怎见得?你看:
风添雪冷,雪趁风威。纷纷柳絮狂飘,片片鹅毛乱葬。团空搅阵,不分南北西东;遮地漫天,变尽青黄赤黑。探梅诗窖多清趣,路上行人欲断魂。
二人行过歧阳,道经粱山路,问及樵夫,旨说:“从此去百余里,并无人烟,尽是荒山旷野,狼虎成群,只好休去。”伯桃与角哀曰:“贤弟心下如何?”角哀曰:“自古道生育命。既然到此,只顾前进,休生退悔。”又行了一日,夜宿古墓中,衣服单薄,寒风透骨。
次日,雪越下得紧,山中仿佛盈尺。伯桃受冻不过,曰:“我思此去百余里,绝无人家;行粮不敷,衣单食缺。若一人独往,可到楚国;二人惧去,纵然不冻死,亦必饿死于途中,与草木同朽,何益之有?我将身上衣服脱与贤弟穿了,贤弟可独赘此粮,于途强挣而去。我委的行不动了,宁可死于此地。持贤弟见了楚王,必当重用,那时却来葬我未迟。”角哀曰:“焉有此理?我二人虽非一父母所生,义气过于骨肉。”我安忍独去而求进身耶?”遂不许,扶伯桃而行。行不十里,伯桃曰:“风雪越紧,如何去得?且于道旁寻个歇处。“见一株枯桑,颇可避雪,那桑下止容得一人,角哀遂扶伯桃入去坐下。伯桃命角哀敲石取火,热些枯技,以御寒气。比及角哀取了柴火到来,只见伯桃脱得赤条条地,浑身衣服,都做一堆放着。角哀大惊,曰:“吾兄何为如此?”伯桃曰:“吾寻思无计,贤弟勿自误了,速穿此衣服,负粮前去,我只在此守死。”角哀抱持大哭曰:“吾二人死生同处,安可分离?”伯桃曰:“若旨饿死,白骨谁理?”角哀曰:“若如此,弟情愿解衣与兄穿了,兄可费粮去,弟宁死于此”‘伯桃曰:“我乎生多病,贤弟少壮,比我甚强;更兼胸中之学,我所不及。若见楚君,必登显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滞,可宣速往。”角哀曰:“令兄饿死桑中,弟独取功名,此大不义之人也,我不为之。”伯桃曰:“我自离积石山,至弟家中,一见如故。知弟胸次不见,以此劝弟求进。不幸风雨所阻,此吾天命当尽。若使弟亦亡于此,乃吾之罪也。”言讫,欲跳前溪觅死。角哀抱住痛哭,将衣拥护,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开。角哀再欲上前劝解时,但见伯桃神色己变,四肢撅冷,一不能言,以手挥令去。角哀寻思:“我若久恋,亦冻死矣,死后准葬吾兄?”乃于雪中再拜伯桃而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阴力相助。但得微名,必当厚葬。”伯桃点头半答,角哀取了衣粮,带泣而去。伯桃死于桑中。后人有诗赞云:
寒来雪一尺,人去途千里。
长途苦雪寒,何况囊无米?
并粮一人生,同行两人死;
两死诚何益?一生尚有恃。
贤哉左伯桃!陨命成人美。
角哀捱着寒冷,半饥半饱,来到楚国,于旅郧中歇定。次日入城,问人曰:“楚君招贤,何由而进?”人曰:“宫门外设一宾馆,令上大夫裴仲接纳天下之士。”角哀径投宾馆前来,正值上大夫下车。角哀乃向前而揖,裴仲见角哀衣虽蓝缕,器宇不见,慌忙答礼,问曰:“贤士何来?”角哀曰:“小生姓羊,双名角哀,雍州人也。闻上国招贤,特来归投。”裴仲邀人宾馆,具酒食以进,宿于馆中。次日,裴仲到馆中探望,将胸中疑义盘问角哀,试他学问如何。角哀百问百答,谈论如流。裴仲大喜,入奏元王,王即时召见,问富国强兵之道。角哀首陈十策,旨切当世之急务。元王大喜!设御宴以持之,拜为中大夫,赐黄金百两,彩段百匹。角哀再拜流涕,元王大惊而问曰:“卿痛哭者何也?”角哀将左伯桃脱衣并粮之事,一一奏知。元王闻其言,为之感伤。诸大臣旨为痛惜。元王曰:“卿欲如何?”角哀曰:“臣乞告假,到彼处安葬伯桃己毕,却回来事大王。”元王遂赠己死伯桃为中大夫,厚赐葬资,仍差人蹋随角哀车骑同去。
角哀辞了元王,径奔粱山地面,寻旧日枯桑之处。果见伯桃死尸尚在,颜貌如生前一般。角哀乃再拜而哭,呼左右唤集乡中父老,卜地于浦塘之原:前临大溪,后靠高崖,左右诸峰齐抱,风水甚好。遂以香汤林浴伯桃之尸,穿戴大夫衣冠;置内棺外椁,安葬起坟;四周筑墙栽树;离坟一十步建享堂;塑伯桃仪容;立华表,柱上建牌额;墙侧盖瓦屋,令人看守。造毕,设祭于享堂,哭泣甚切。乡老从人,无不下泪。祭罢,各自散去。角哀是夜明灯燃烛而坐,感叹不己。忽然一阵阴风飒飒,烛灭复明。角哀视之,见一人于灯影中,或进或退,隐隐有哭声。角哀叱曰:“何人也?辄敢夤夜而人!”其人不言。角哀起而视之,乃伯桃也。角哀大惊问曰:“兄阴灵不远,今来见弟,必有事故。”相桃曰:“感贤弟记忆,初登仕路,奏请葬吾,更赠重爵,并棺椁衣衾之美,凡事十全。但坟地与荆轲墓相连近,此人在世时,为刺秦王不中被戮,高渐离以其尸葬于此处。神极威猛。每夜仗剑来骂吾曰:‘汝是冻死饿杀之人,安敢建坟居吾上肩,夺吾风水?若不迁移他处,吾发墓取尸,掷之野外!’有此危难,特告贤弟。望改葬于他处,以免此祸。”角哀再欲问之,风起忽然不见。角哀在享堂中,一梦一觉,尽记其事。
天明,再唤乡老,问:“此处有坟相近否?”乡老曰:“松阴中有荆轲墓,墓前有庙。”角哀曰:“此人昔刺秦王,不中被杀,缘何有坟于此?”乡老曰:“高渐离乃此间人,知荆轲被害,弃尸野外,乃盗其尸,葬于此地。每每显灵。士人建庙于此,四时享祭,以求福利。”角哀闻言,透信梦中之事。引从者径奔荆轲庙,指其神而骂曰:“汝乃燕邦一匹夫,受燕太子毒养,名姬重宝,尽汝受用。不思良策以副重托,人秦行事,丧身误国。却来此处惊惑乡民,而求祭把!吾兄左伯桃,当代名懦,仁义廉洁之士,汝安敢逼之?再如此,吾当毁其庙,而发其冢,永绝汝之根本!”骂讫,却来伯桃墓前祝曰:“如荆轲今夜再来,兄当报我。”归到享堂,是夜秉烛以持。果见伯桃哽咽而来,告曰:“感贤弟如此,亲荆轲从人极多,旨土人所献。贤弟可柬草为人,以彩为衣,手执器械,焚于墓前。吾得其助,使荆轲不能侵害。”言罢不见。角哀连夜使人束草为人,以彩为衣,各执刀枪器械,建数十于墓侧,以火焚之。祝曰:“如其无事,亦望回报。”
归到享堂,是夜闻风雨之声,如人战敌。角哀出户观之,见伯桃奔走而来,言曰:“弟所焚之人,不得其用。荆轲又有高渐离相助,不久吾尸必出墓矣。望贤弟早与迁移他处殡葬,兔受此祸。”角哀曰:“此人安敢如此欺凌吾兄!弟当力助以战之。伯桃曰:“弟,阳人也,我皆阴鬼:阳人虽有勇烈,尘世相隔,焉能战阴鬼也?虽茎草之人,但能助喊,不能退此强魂。”角哀曰:“兄且去,弟来日自有区处。次日,角哀再到荆轲庙中大骂,打毁神像。方欲取火焚庙,只见乡老数人,再四哀求曰:“此乃一村香火,若触犯之,恐赂祸于百姓。”须舆之间,土人聚集,都来求告。角哀拗他不过,只得罢久
回到享堂,修一道表章,上谢楚王,言:“昔日伯并粮与臣,因此得活,以遇圣主。重蒙厚爵,乎生足矣,容臣后世尽心图报。”词意甚切。表付从人,然后到伯桃墓侧,大哭一场。与从者曰:“吾兄被荆轲强魂所逼,去往无门,吾所不忍。欲焚庙掘坟,又恐拂土人之意。宁死为泉下之鬼,力助吾兄,战此强魂。汝等可将吾尸葬于此墓上右,生死共处,以报吾兄并粮之义。回奏楚君,万乞听纳臣言,永保山河社稷。”言讫,掣取佩剑,自则而死。从者急救不及,速具衣棺殡殓,理于伯桃墓侧。
是夜二更,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喊杀之声,闻数十里。清晓视之,荆轲墓上,震烈如发,白骨散于墓前。墓边松相,和根拔起。庙中忽然起火,烧做自地。乡老大惊,都往羊、左二墓前,焚香展拜。从者回楚国,将此事上奏元王。元王感其义重,差官往墓前建庙,加封上大夫,赦赐庙额曰“忠义之词”,就立碑以记其事,至今香火不断。荆轲之灵,自此绝矣。土人四时祭把,所祷甚灵。有古诗云:
背手为云覆手雨,纷纷轻湾何须数?君看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