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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都说我是个怪胎
1960年夏天,我出生了,那天娘还在地里插秧,背上背着个长我一岁的哥哥。突然间她肚子疼,娘还没来得及回家,我就生了。我被生在水稻地里,当时地里插秧的人很多。一时间,张说说,王说说,方圆百里一下子都知道——张家的婆娘把娃生在地里了。刚刚从娘胎生下来,我就长着黑胡须,浑身长满黑毛,还竟然胡天打盹地叫了一声娘。这个古怪的消息顿时也成了半山儿村里的闲婆悍妇茶余饭后的谈资。村里人说我是某某精投胎转世,是个怪胎。都说我家需要请巫婆安顿。然而,不管别人怎么说, 娘依然很疼我。她给我起名字叫海娃。我那时身体虚弱,发烧,感冒经常有。晚上频繁地尿炕,娘为了让我睡到一个干爽的地方,老是睡我尿过的地方。她总是用自己的身体暖干了我尿过的地方,接着,我又尿湿了另外一块地方,她又把我移到她刚刚暖干的地方,自己又去暖我尿过的地方。一个夜晚下来,娘如此重复好多回,当然娘也生过气。娘生气的时候,就在我白亮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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