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奥运会是体育的盛会,也是精神的盛会。比金牌更可贵的就是永不放弃的执着追求精神、永不言败的顽强拼搏精神、永不退缩的攻坚克难精神。凭借着这样的精神,他们战胜了自己,战胜了阻碍他们前进的一切困难艰辛,他们诠释着对梦想的不懈追求,他们书写着伟大的传奇,他们的精神有如一道道比金牌还要耀眼的光芒,直射我们的心灵,他们感动了全世界。
一、从绝症中走出的王者:范德韦登
荷兰人范德韦登在21日成了北京奥运会男子10公里马拉松游泳的冠军,这也是奥运会历史上首个男子马拉松游泳冠军。如此意义重大的“首金”,与范德韦登的传奇经历相得益彰。
范德韦登剃着光头,脑门两侧皮肤上各印着“NED”(荷兰的英文简称)三个字母。你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头顶上有两个一元硬币大小的伤疤,说话喘气的时候都会翕动。
那两个触目惊心的伤疤,是白血病患者做化疗和骨髓移植的痕迹。
范德韦登生于1981年。还在十几岁的年龄,他就被公认具有很好的游泳天赋,参加过1999年的欧洲青年锦标赛和2000年的公开水域游泳世锦赛,一切都看似很顺利。他把自己的重点确定为公开水域游泳,因为这个项目不分泳道,“大家伙儿挤在一起,更像一场有意思的社交活动”。
然而,2001年,20岁的范德韦登被确诊患上了白血病,游泳生涯看似就要走向终点。“当你躺在医院里,忍受着巨大的病痛,你简直就不会去想下个月,下个星期,乃至下个小时的事情,”获胜后的范德韦登说。“我从白血病上学到了什么?就是凡事要一步一步来,要有耐心。”
幸运的是,范德韦登接受了骨髓干细胞移植,手术做得很成功。“我很幸运能够挺过来,感谢所有给癌症研究作出贡献的人们,要不是他们,我很可能就不在这里了,”他说。此后,范德韦登不仅重回赛场,而且热心公益事业,特别是为抗癌组织做了很多工作。
从病床回到赛场,范德韦登表现得更加出色。在2004年的公开水域游泳世锦赛上,他的25公里马拉松成绩是第七名,2005年和2006年提高到了第六名,今年更是在西班牙塞维利亚世锦赛上获得冠军。10公里马拉松是他的副项,但是世锦赛排名也从第七上升到了第四。
尽管有关阿姆斯特朗的书籍摆在他的书架上,范德韦登并不喜欢别人把他们互相比较。“我不是阿姆斯特朗,”他说。“阿姆斯特朗说积极的心态和大量运动能拯救你,我并不同意。我甚至认为这是危险的,因为这就暗示不这么做的人就输了。还是医生拯救了我,我很幸运,因为化疗很成功。就这么简单。”
“一步一步来,要有耐心”。范德韦登说,这个信条同样是他参加奥运会比赛的策略,“我待在大部队里,等待机会的出现”。在21日的比赛中,范德韦登在绝大部分时间里表现得毫不起眼,只是在最后500米时突然发力,超越领游的英国选手戴维斯夺冠,成绩是1小时51分51秒6。
范德韦登获得冠军后,伟大的荷兰游泳选手霍根班德走上前去,与他击掌拥抱。北京奥运会的游泳比赛至此全部结束。这场比赛之所以伟大,不仅是因为有菲尔普斯,而且是因为有一批直面巨大伤痛的强者。
伟大的母亲:丘索维金娜
母爱的力量有多大?丘索维金娜可以告诉你,当33岁的她在体操场上拿到一枚跳马银牌的时候,她幸福地说:“我为自己得到这枚银牌而自豪,而我会将这枚银牌带回家,送给我的儿子。”
这是一个坚强的母亲的故事。在2002年前,丘索维金娜是个快乐的体操姑娘。1975年出生,16岁就代表独联体夺得世锦赛女团和自由操金牌、跳马银牌;1992年首次代表独联体参加奥运会,摘得女子团体金牌;1996年至2004年她代表乌兹别克斯坦三次参加奥运会。过去的日子是为了体操,是为了梦想,丘索维金娜快乐地在体操场上抛洒着汗水,收获着辉煌。国际体操联合会以丘索维金娜的名字命名了三个动作。
1996年,丘索维金娜功成与前苏联著名的摔跤运动员库尔班诺夫结婚生子,一家三口的生活本该平静而快乐。然而造物弄人,两个优秀运动员的爱情结晶竟先天不足,2002年,在一次突然的呕血之后,3岁的儿子阿廖沙被确诊为白血病。而后体操对她不再是单纯的比赛,而突然变成了一项为了儿子治病的工作。
“一枚世锦赛金牌等于3000欧元的奖金,这是我惟一的办法。”丘索维金娜说。丘索维金娜朴素的话语真实得让人听着落泪。
2002年,匈牙利德布雷森,那是丘索维金娜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届体操世锦赛,不是因为拿了金牌或者四个项目全都进入了决赛,而是深陷在极度矛盾情绪中的那几天实在太难熬了。
“如果我不参加比赛,阿廖沙就活不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根本没有选择。”丘索维金娜说,“他只有三岁,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就这样,为了赚取奖金,只要有参赛机会,丘索维金娜总会把四个项目全都报上。当别的小选手在场上专攻单项时,这位妈妈级的运动员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向全能型发展。但是,很快,她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一天,乌兹别克斯坦的医生告诉她,他们的医疗条件还不足以拯救阿廖沙。丘索维金娜知道自己不得不下个决定了。
当得知科隆医院的白血病化疗很有效果后,丘索维金娜和丈夫变卖了小公寓和汽车,来到了德国丰田科隆俱乐部。这个俱乐部的主教练彼得·布鲁格曼让丘索维金娜加入了他们俱乐部,并让阿廖沙住进了科隆大学医学院,还给了他们很多经济上的支持。
此后,不敢病,不敢伤,更不能言退,在2002年至2005年的三年间,丘索维金娜总是时刻记着这三点,因为自己任何小小的意外,都可能让病床上的孩子失去生的机会。
“我的生活很忙碌,要参加很多的比赛,每天还要坚持训练。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阿廖沙身边。但是,这样的日子我过得更踏实,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让阿廖沙继续接受很好的治疗,这是我这个母亲能为他做的全部。”
就这样,丘索维金娜坚持着。“我现在所做的是每个女性都可以做到,你必须照顾好你的家庭、丈夫和孩子。最重要的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希望,保持乐观的心态,相信自己什么都能做到。”这就是丘索维金娜的人生观。在她看来,只要坚持,一切都会好起来。
阿廖沙的病情也开始逐渐稳定,现在除了定期的血检外,已经不用经常去医院了。在2006年,在国际体操联合会的“三年规定”到期后,丘索维金娜穿上了德国体操队的队服,并在今年体操欧锦赛的跳马项目上为德国拿到了23年来的首枚金牌。
在北京奥运会体操场上,她再次跳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动作“丘索维金娜”,并且最终摘得了跳马项目的银牌。在她这个年龄能完成成这样,已经非常了不起。
一个伟大的母亲,她用自己的努力证明,只要有爱,一切都有可能。
穿越战火穿着二手货只为参与——伊拉克运动员
这不是一个人物,而是个队伍,是个团体,他们夺不了金牌,但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他们没有缺席,他们来了。
在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当只有四名运动员的伊拉克代表团高举国旗走进场内时,全场观众纷纷起立为他们鼓掌喝彩,其受欢迎程度绝对不亚于数百人之多的美国代表团。
从战火中走来的伊拉克运动员似乎对此预料不足,入场时显得略有些紧张,但很快他们就被全场热烈的气氛感染,笑着向观众致意。
“这不就是以前的中国队吗?”许多网友拿1932年的中国代表队作比较,当时刘长春只身代表祖国来到洛杉矶参赛。
早前,国际奥委会取消了伊拉克参加北京奥运会的资格。到伊拉克恢复了资格时,除了田径,所有比赛项目的选手名单提交期限已过,射箭、柔道、举重选手失去了机会,只有一位短跑选手和一位掷铁饼运动员保留住了资格。多亏了国际赛艇联合会还没有把伊拉克的参赛资格转给其他国家,所以两名赛艇选手海德尔·诺扎德和侯赛因·杰布尔才得以参加北京奥运会。
我们在赛场上看到,伊拉克的两名小伙子竟穿着已经起球的旧T恤出现在赛艇赛场。诺扎德上岸后光着脚,袜子前头居然破了两个洞。他们的赛艇也是东道主从杭州提供的。伊拉克短跑女运动员多娜·侯赛因·阿布拉扎克穿着的是那双她曾经冒着生命危险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二手跑鞋。然而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运动们还坚持着他们的体育梦想。
8月11日,两名伊拉克赛艇选手诺扎德和杰布尔参加了男子双人双桨赛艇预赛,虽然他们最后一组通过终点线,但是他们的表现依然赢得了人们的崇敬。今年25岁的诺扎德和32岁的杰布尔是巴格达一所体育大学的学生,在饱受战火蹂躏的伊拉克,他们为备战北京奥运会付出了巨大努力。他们为奥运确实是在“玩命”。文明之河底格里斯河就是他们的训练地点,如今那里只有军事巡逻和宵禁。他们时常被驱逐,如果有go-vern-ment官员在附近,士兵会把他们赶回岸边。他们在底格里斯河上只能划1700-1800米的距离,而奥运会比赛赛段长度是2000米。爆炸声是他们日常训练的背景音。只有巴格达城里暴力袭击的状况过于严重,他们才暂停几天,等待危险过去,他们又再次下水。他们参加北京奥运会本身比他们的参赛成绩更重要,能参加奥运会本身就是一种胜利。他们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参加奥运会,就是为了让伊拉克国旗在奥运赛场上高高升起,让全世界都看到伊拉克人的坚强和勇敢。美国双人双桨赛艇选手文克莱沃斯(Tyler Winklevoss)说:“他们让我们意识到战胜困难是每一个奥林匹克选手身上都有的特点,有时候,这种困难很大很大。”
短跑运动员多纳自6年前开始短跑训练,已两度经历生死考验。去年11月,她在巴格达市的体育场备战泛阿拉伯运动会时,一名狙击手向她开了枪,子弹从她脚底穿过。训练条件十分艰苦,达纳的教练能提供给她的全部装备,只有毛巾、从约旦淘来的二手运动鞋和最普通的塑料秒表。多纳虽然没有夺牌希望,但依然被美国《时代周刊》列为北京奥运会“100位最值得关注选手”之一。
多娜也没有晋级下一轮。
“最重要的是我和我的祖国没有缺席”,多娜说:“作为一名伊拉克运动员,参加奥运会、为伊拉克争得荣誉,一直是我的梦想。为了让全世界都看到伊拉克人的坚强和勇敢,哪怕有再多的苦、再多的危险,我都会坚持下去!
为女性的权利和自由而战:罗比娜·穆基亚尔
8月16日,当裹着头巾、身着运动短袖T恤、运动长裤的阿富汗短跑选手罗比娜·穆基亚尔努力冲过100米跑道的终点时,整个"鸟巢"为这个顽强的小姑娘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虽然最后一个冲过终点,但对于生命仍受战火威胁,妇女参加社会活动仍被视为"行为不端"的阿富汗来说,不论结果如何,罗比娜在奥运赛场上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四年前的雅典奥运会上,罗比娜与柔道选手弗里巴·拉萨耶成为阿富汗历史上第一批参加奥运会的女运动员。
之后的4年里,罗比娜一边训练,一边还要如同多数阿富汗人一样,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我们没有固定的训练场地,专业的塑胶跑道对我们来说更是天方夜谭……"
今年刚满19岁的罗比娜对《国际先驱导报》如是说:"当奥委会通知我接替原定参加北京奥运会的阿哈德娅时,我还在喀布尔的一家银行上班,那时距奥运会开幕只有2周时间。"据报道,阿哈德娅受到了极端分子的死亡威胁,不得不以"失踪"的方式放弃比赛,那些极端分子反对妇女参加奥运会。
阿哈德娅的"失踪"并没有让罗比娜畏惧。她说,她拿出每周工作之余的三天时间,在自己家的附近找了块稍微平坦的水泥地开始恢复训练,虽然这样很容易受伤,但罗比娜说,"这是在阿富汗,我们别无选择。"
即使在塔利班极端政权倒台7年后的今天,阿富汗社会对妇女参加文化体育活动仍持保守态度。在这个首都电力都无法保障的国家,关心奥运的人已是寥寥无几,关心本国女运动员比赛的更是屈指可数。
"罗比娜是个勇敢的姑娘,我能想像她和她的家庭为了参加奥运会受到过多少异样的眼光乃至污言秽语。"工程师哈利姆对《国际先驱导报》说,"阿富汗当地电视台没有奥运会转播权,我是在网上看的罗比娜的比赛,我还让我的大女儿看了,她说罗比娜是个了不起的人。"
事实上,近年参与体育锻炼的阿富汗妇女逐渐多了起来,首都喀布尔甚至出现了为"女白领"们开立的"女性体育俱乐部"。
正如罗比娜说的那样:"我之所以要跑步,之所以要参加奥运会,就是希望能为阿富汗妇女开辟一条道路。"或许,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罗比娜们"已经做到了。
最感动的画面莫过于留降的弃跑了~
一个女孩晕了,外国的运动员扶她